往事如烟总关情
写在前面
当岁月的脚步行至2012年的金秋,当阳光和雨露升华为果实和醇浆,已毕业30载的东农七七级校友喜悦而幸福地回到了朝思暮念母校,回到了铭心不忘的恩师身旁,回到了曾荣辱与共的同窗中间,回到了镌刻着他们瑰丽青春的故园。
为传递洋溢在校园处处的浓浓温情,我们将悉心辑录几日来身在其间的所见、所闻、所感,以系列特稿的形式纪念七七级校友毕业三十年的返校之旅,诚愿那份美好久久地驻留在每个人记忆的海洋。
记忆之一:波折的三份录取通知书
那个年代,大学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,在乘火车赴校的途中,如果乘客们听闻谁是去上大学的,一定都会围上来争相传看录取通知书,赞叹之声会充盈耳畔。然而,对于东农的学生来说,拿到这张录取通知书可谓一波三折。
1966年—1976年的“文化大革命”使新中国文化教育事业蒙受了重大损失。东农这所中国共产党亲手创办的第一所普通农业高校,在这场政治风暴中流离失所,从1968年10月被迫下迁佳木斯香兰农场到1978年12月省委正式通知东农迁回哈尔滨市,期间损失难以估量。“文革”不仅使东农停招学生长达10年之久,且由于学校失去了校址,1977年恢复高考制度后,431名新生迟迟不能入学,当其他院校的同届学生开始大学生活之时,波折的东农七七级先后接到三份不同入学时间的录取通知书。冬去春来,坚冰消融。1979年3月1日,东农终于借省农干校(今学校西区)之地正式开学。
记忆之二:永生难忘的“开学典礼”
简朴而隆重的开学典礼,让每一位对这一天渴盼良久的七七学子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和激励。那一天,除了常规的仪式程序,有两个环节让大家永生难忘,一是典礼上,中国畜牧和动物营养学科的开拓者和奠基人,著名农业教育家、畜牧学家、动物营养学家许振英教授亲自作了专题报告,让同学们如“久旱逢甘露”一般酣畅与激动;二是典礼后,大家第一次在影院里看到了美国大片《巴黎圣母院》、《车队》,这对跋涉于 “文化荒漠”中多年的七七学子来说不仅震撼,更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奢侈享受。
记忆之三:彰显“身份”的“标识”
初入大学,这些时代的幸运儿有的还只有十八九岁,有的已经步入中年,但是他们却有着引以为豪的共同标识——“东北农学院”校徽。当看到学子们胸前佩戴的校徽,路人都会纷纷投以羡慕、尊崇的目光。在拍摄纪念照的时候,大家同样无一例外地将校徽骄傲地别在身上,这不仅是彰显“身份”的“名片”,更是激励发奋的“警示”。“一万年太久,只争朝夕”。在它的激励下,大家废寝忘食的学习,空气里都弥漫着书香的气息。
记忆之四:比学生更兴奋的是老师
文革10年的凄风苦雨中,愁容难展的不仅有那许多渴望知识润泽的学子,更有许多因无法执鞭三尺讲台而心急如焚的教师们。尽管许振英、王金陵、蒋亦元、李景华、李文雄等先生们艰难地维持着一些研究项目,但没有学生教授的苦涩在内心良久地蓄积着、发酵着。因此,待到复课时,比学生更兴奋的是老师。如钟家栋、秦家喜等老师在年事已高的情况下坚持为七七学子们亲授课程,偿了这个“心愿”后才肯真正退休。如今,有的老师已经千古,大部分老师也缓缓步入了耄耋之年,但当年那份真挚的师生情却依然历久弥新。再见面时,师生们激动地紧紧握住彼此的手,久久不忍放开。
记忆之五:常念“舌尖上”的老味道
七七级校友就学期间,论学习生活条件, 比起今天的学子们相差甚远。每个月限量32斤的“口粮”中只有2斤大米、8斤面粉,剩下的只有高粱饭、玉米面等粗粮。菜品也尤为单一,少有人舍得吃的5角一份的肉段、点着寥寥数个油珠的萝卜丝汤、不敢顿顿奢望的“鸳鸯豆腐”、飘着朴素味道的土豆炖甘蓝……因此,每到元旦时,学校免费提供的白面饺子、以班级为单位领取的散装生啤酒就成了学子们朝思暮盼的大餐。
记忆之六:那些年我们追过的“偶像”
那些年,清苦的生活不仅没有让七七学子感到枯燥乏味,反而他们的精神世界尤为丰富,特殊的经历给那一代人的生存方式打上不凡的底色。多少次汇演、多少次竞技、多少回博弈,大家广泛参与、力争上游,一张张奖状一面面镜子记载着集体的荣光,一个个运动健将、文艺先锋也同时成为大家共同的“偶像”。“歌王”裴大伟的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》、“歌后”沈明的英文歌曲、“短跑飞人”吕刚、“二胡家”鲍洪山……岁月流逝,在每个七七校友的心底,身边那些曾经追过的“明星”,即使双鬓染霜也染不住昨日长长的故事,即使记忆消解也解不散旧时光中浓浓的情怀。
他们所学不同专业,
他们身处相异领域,
但,他们有着共同的标识——东农学子;
他们学前经历迥异,
他们年龄差距悬殊,
但,他们有着共同的名签——七七级;
他们也许远在海外,
他们可能身居故里,
但,他们有着共同的期许——团聚;
他们抑或事业辉煌,
他们就算平凡淡然,
但,他们有着共同的财富——记忆!